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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凝被陌寒所言惊得有些颤抖，瞳孔里映满了诧异。
她当时的确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就算她在三息邪火下苟延残喘，留得一命，也要为献祭而亡，所以便自己动手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三息邪火和献祭下的重生如果单让玄涅舍去本体和半身修为是远远不够的。
玄涅只是助师父一臂之力，那么师父理当舍去的更多。
可是师父救她是他的仁慈，玄涅怎么会伤了她又救她，这本就自相矛盾。
“师父，你是以何法何物助我我新生？玄涅又为何会起好心救我”
陌寒又是淡淡一笑，不予回答。
或是半蹲着有些不适，他便站起来，看着梓凝那不得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无奈地回答“救你的契机在玄涅的身上，我不过是引渡一下罢了。玄涅救你，是因为那一战，他被人操控了意志，所做的一切皆不是他的本意。至于是谁操控了他的意志，今日见到揽月额间的亡灵术，你该明了。”
这番话在旁人听来，甚为合理，陌寒神尊虽心系众生，但万事万物皆有其缘法，不可随意干涉。
大部分仙神也是牢牢地秉承这条法则，自然认为再强大的神尊也不可避免。
当然那些资历高的仙神们则对持着这种幼稚想法的后辈们嗤之一笑，陌寒神尊来自洪荒远古，生而为神，与天地共寿，所谓被法则禁锢一说简直是无稽之谈。他想救众生就救众生，想颠覆六界救颠覆六界，若是那天起了兴趣，当个六界之主，天君也只得一声不吭地恭请神恩，成与不成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亿万斯年来，陌寒神尊除了六界生死存亡之际现身扭转乾坤，其余小打小闹皆未曾干涉。
千年前一战，梓凝幻主舍身救被困住的陌寒神尊，理当会获得神尊的搭救。
可是梓凝不是这众仙神中的一个，细细思酌陌寒的话，明显避重就轻了。
按理来说，陌寒并不知道天阶秘境的秘密，也不知她献祭一事。
从天地初开到如今已有亿万年，大大小小的战役不计其数，总有位高权重的仙神陨落牺牲，再无来世，也未见他救一个，偏偏救了她，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若说是她救的刻骨铭心，死的悲惨凄凉，才让陌寒起了恻隐之心，好像又有点怪异。
谁都知道陌寒神尊装得下六界，但已成定局之事，他也不会强求，只会是置身事外。
就像那一战她的死已成定局，事后可能会有他偶尔的想起，但绝不会去做什么。
再者，如果他只是作为一个引渡者，那么这差事完全可以丢给他座下三清神殿的执事若言。
所以一定有什么若言无法做到的事，才会让他一个神尊亲自引渡。
既然他避过这一事，无论她如何紧紧追逼询问，恐怕也不可知道。索性先不纠结这个恼人的事。
许是刚刚一战过度耗神，玄涅用法力凝聚的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变成了魂体的状态。没了实体的支撑，一片片飞舞的雪花透过他的魂体洋洋洒洒地落入雪地里。四周堆叠的雪花泛起莹莹的微光投射在他那若有若无的魂魄上，给他添了几分憔悴颓废感。
梓凝的目光锁在玄涅极尽透明的魂体上，透过他的魂体影影约约看见了千年前的那一战，玄涅当时的状态是有些怪异的，整个人像是杀红了眼似的，完全处于暴戾的状态。
当时她就有些诧异，魔尊一向是个自由散漫的主，尤其不喜欢打打杀杀。今日一战，却是嗜杀成狂，原以为是他雄心燃气，想做一做六界之主，竟没想到原来是被人操控了神志。
玄涅看着梓凝脸上不断转换的神情，似乎知道了什么，幽幽的将目光收回，邪魅一笑。
“梓凝，好歹我之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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