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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罐虫子 (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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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使费玛感到一阵晕眩。尽管如此,费玛还是看清了大厦十层或是二十层的阳台护栏上飘荡着一条毛巾,他实实在在地感到自己的鼻孔里充满了刚用那条毛巾擦干身体的女人的体香。瞧,他自言自语地说,并不是一切都完了,并不是一切都结束了,连一点点小奇迹都不会出现的时刻还几乎是没有的。或许,凡事最终都会有转机的。

约韦勒村边缘的这个两居室公寓是费玛1961年第二次结婚时他父亲给他买的,那时,他从耶路撒冷一所大学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历史学学士学位后还不到一年。在那些日子里,父亲对他寄予了厚望。别人也都相信费玛前途无量。他获得了奖学金,差点儿继续攻读硕士学位;他甚至想过要攻读博士学位,并从事学术研究。但在1960年夏天,费玛的生活经历了一系列的不幸和复杂的变故。时至今日,每当费玛的朋友们在一起聊天,只要话题转到“费玛的公羊年[2]”,而费玛又不在场,他们就开心、友善地笑个不停。事情是这样的:七月中旬,就在费玛刚刚结束期终考试的时候,他在拉契丝波纳女修道院[3]的花园里爱上了一位法国小姐,她是一个天主教徒旅游团的导游。当时,他坐在一条长凳上,等一位女友,这位女友是护校的一名学生,名字叫舒拉,数年后嫁给了费玛的朋友茨维·克鲁泡特金。一枝欧洲夹竹桃在费玛的手指间开放着,一群小鸟在费玛头顶上唧唧喳喳地辩论着。坐在另一条长凳上的尼科尔对他说话了:这附近有水吗?他会说法语吗?对这两个问题费玛都做了肯定的回答,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哪儿有水,他的法语也只是一鳞半爪。从那一刻起,在耶路撒冷,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会尾随而至;她一次又一次礼貌地请他离开,但他就是不肯;有一次,尼科尔的旅游团团长警告他说,如果他再纠缠不休,就要对他提起诉讼了,但就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弃自己的追求。当她前往长眠修道院[4]望弥撒,他就像条狗一样,在门口等了她一个半小时。每当她从圣地楼[5]对面的大卫王饭店走出来,她总会与站在旋转门前、眼里闪耀着光芒的费玛相遇。她前往博物馆,他就在每间展厅里潜行。她飞回法国去了,他也跟着到了巴黎,甚至来到她在里昂的家中。耶路撒冷这边的人说,在一个月光皎洁的深夜,她的父亲冲出家门,端起双筒猎枪,对着费玛砰地放了一枪,子弹擦伤了他腿上的皮肤。在方济各会[6]的一家医院里,他待了三天,其间,他向别人讨教成为一名基督徒必须做些什么。后来,尼科尔的父亲来到医院,请求他的宽恕,主动帮助他皈依了基督。与此同时,尼科尔对父亲也受够了,她决定弃家出走,不理父亲,也不理费玛。她首先来到马德里的姐姐家,后来又去了马拉加[7]的表姐家。费玛尾追着尼科尔,乘了一辆又一辆肮脏的汽车,换了一列又一列肮脏的火车,直搞得他蓬头垢面、心急火燎,到直布罗陀时,他已身无分文了。最后在红十字会的帮助下,他差不多是被强制登上了一条开往以色列的巴拿马货船。货船到达海法[8]港时,费玛遭到逮捕,因为他的归期超过了预备役士兵条例上规定的离境时间。在军事监狱里,他被关押了六个星期。据说,在遭受磨难之初,费玛的体重是七十二公斤,可是,九月在监狱医院量体重时,他已不到六十公斤。他父亲跟一位高级官员求情,费玛才被释放出来。那位高级官员的女人是一位尽人皆知的风流女人,还搜集了一批蚀刻画珍品,在费玛获释后不久就狂热地爱上了他。她比她丈夫小十岁,但比费玛至少大八岁。秋天,她怀上了费玛的孩子,搬到了费玛在穆斯拉拉区的寓所。他们成了全城百姓的谈资。十二月,费玛又登上一条货船,这回是一条南斯拉夫的货船,他来到马耳他,在马耳他的一家热带渔场工作了三个月,一边写他的组诗《奥古斯丁[9]之死及在杜尔西内亚[10]怀中的复活》。次年的一月,费玛住在瓦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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