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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辑 白雪少年 (第1/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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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片白雪, 乍看什么都没有, 可是却有无限的生机在其中蕴藏和萌动, 等待着春天。 这是作为少年, 最珍贵的地方。

<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1/1-200411114459107.jpg"/><h2>兵卒无河</h2>

小时候,我家搬住到乡镇角角一条破败的巷子中,那里住满了收入很低的人,他们生存的方式是与命运来赌生活。

巷子里的人都咬紧牙关与生活拼斗着,他们虽然不安命,却像一条汇成的河流,安份地让岁月的苦难洗炼着。因此,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妓女户的保镖,大家都有意无意地与他保持距离,大人们眼前不说,背后总是嘀咕着:“都中年的人了,还干什么保镖?”小孩见到他则像着瘟,远远地龟缩着。

保镖的名字叫旺火,旺火是巷仔内堕落与丑恶的象征,他像一团火烧得巷中人心惶惶,他干保镖的妓女户与巷子离得不远,所以他每天都要在巷里来回几趟。我搬去的第二天就看清他的脸了,脸上的肌肉七缠八交的突起,半张脸被未刮净的胡渣子盖得青糊糊的,两边下颚骨格外大,好像随时要跃出脸颊外,戳到人身上一般。

在街坊间溜达,我隐约知道旺火。他是年轻时就凭着两膀子力气在妓院中沉沦了,后来娶到妓院中的一个妓女,便带着他那瘦小苍白的女人落厝在我们巷仔中。旺火不干保镖了,便帮人在屠宰场中杀猪,闲暇替左右邻舍干些杂活维生,倒与妻子过了一段平安的日子;连平常严肃的阿喜伯都捻须微笑:“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呀!”别人问起他的过去,他只是摇头,抬眼望向远方。

旺火的妻明明瘦得竹枝一样,人们却唤她阿桃,她和旺火倒好似同出一脉,帮人洗衣割稻总是不发一言,她无神的大眼像一对神秘的抽屉把子,有点锈了,但是没有钥匙,打不开来看抽屉中到底有些什么。阿桃即使一言不发地努力工作,流言却不能止,长舌的溪边浣衣的妇人们总传蹭着她十二岁就入了妓院,攒了十几年才还了院里的债,随了旺火。

他们夫妇便那样与世无争地度日,好似腐烂的老树中移枝新插的柳条,虽在风雨中飘摇着,却也鲜新地活了下来。

旺火勤恳的好脾性并没有维持多久,住巷仔的第三年,阿桃在炎热夏日的一次难产中死了,仿如桃花逢夏凋萎,阿桃留下了一个生满了烂疮的儿子。旺火的火性像冬野时躺在烂火的炭忽然遇见干帛,猛烈地焚烧,镇里人只有眼睁睁地看那团火爆烈开来。

旺火将家中能售的器物全部变卖,不能卖的都被他捶成粉碎,然后用一具薄棺就乱葬了他的妻子。

旺火更失神了,他居住的那间小小瓦屋不时传来碰碰撞撞的声音,还有小儿尖厉的长啼,他胡乱地喂养他那克死娘亲的苦命的孩子。他很久没有在镇上露面,人们也只在走过那间屋时张脑探头一番,而后议论纷纷地离开。

有人说:他那屋壁都要被捶穿了。

有人说:他甚至摔着那生养不满一月的儿子。

也有人说:他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

但是最惊人的消息是:旺火又回到妓女户去了。

“到底是干不了三天良民哩!”阿喜伯也说。

几个月后,旺火出现了,他仍然一味地沉默不语,人们常常看他低着头匆匆穿过街道,直到夜色深垂才回转家里,像和镇里人没有丝毫关系,他踱着他黑夜的道路,日复一日。

旺火那又摔又打,只喂他子母牌代奶粉的儿子竟奇迹似地像吸取了母亲魂魄般地活存下来,小孩儿长着奇特的八字眉,小小的三角脸,由于他头上长满了棋子般大小的圆状斑疮,人们都叫他“棋子”,日久,竟成了他的名姓。

棋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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