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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它...给那条老蛇，究竟看了什么？”
可能是出于好奇，也可能只是单纯想知道将自己的心灵和意识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怪物，究竟会因为怎样的景象而绝望，塔露拉试探性地询问，招来的却是托马特那并不想要去理睬的视线。
“一些让它觉得自己所作所为都毫无意义的东西罢了。”
托马特简短地回答道。
精神世界中，尘埃落定。
一个乱人心智，操控他人做尽荒唐之事，以至于生灵涂炭的恶神消失了。
精神世界原本的主人也取回了自己真正的思想与意识。
但这不代表事情到此为止。
黑蛇的罪过，随着它的消亡而无处清算。
可另一个屹立在此处的人，依旧要为发生的事情，好好付出等值的代价。
至于她是否能付清这些，就是另一回事了。
“哪怕一直以来我的意识都像是身处梦境那样浑浑噩噩，但我已经知晓了你的实力，而你打算代替她为我做出审判么？”
“为自己的傲慢和天真招致的后果付出代价，为自己幻想这一切只是场梦境而不去反抗他的操控而付出代价。”
谈及自己的罪过，即使有黑蛇这个理由为她削减几分罪孽，塔露拉依旧没有想去逃避的样子。
但托马特依旧没有那个“兴致”去迎合塔露拉所追求的解脱。
“我一不是法官二和你没仇，干啥要我审判你，你欠谁的，就找谁，既然你不怕审判，那就做好心理准备去找你亏欠的人就是了，在那之前，你老老实实做一个等待赎罪的罪人不就得了。”
托马特的话让阿米娅不禁陷入了另一种思绪。
不仅仅是对于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如何为塔露拉这个难以安置的罪人做出应有的判决。
也包括对托马特的看法。
因为谈及“罪孽”，阿米娅也无法判断托马特所做的行为是否也能被称之为罪。
不提龙门战场上瞬间化为灰烬的上千士兵，作为“敌人”本身就有着被消灭的可能，无需过于计较。
但在切城发生的事情，这个基于托马特个人行动造成的重大人员伤亡，实在也难以衡量。
然而不知为何，阿米娅却将“托马特”称为罪人这一件事上，感到了些许违和。
因为和塔露拉不同，塔露拉身为罪人难以被审判，是因为原因较为复杂，而且如今的泰拉时局难以为她提供一个较为合理的审判之所。
——阿米娅则是觉得“泰拉压根没能力对他做出审判”。
哪怕他的确是罪人。
“那等待着我的究竟是什么？囚禁？谴责？刑罚？”
托马特的回绝与阿米娅的沉默让塔露拉再次开口。
但这次，阿米娅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接着道：
“等待你的，首先是在意你、并且想要见到的你的那些人。”
被对方抓住了手，塔露拉稍显错愕地低下头，看着无论年龄还是个头都远小于自己卡特斯少女。
阿米娅手心中传来的热度，是一直以来被困在那场冰冷业火中的塔露拉许久未感受过的温暖。
“我们会给你一个让你安稳等待到适合审判的场所，没有政治上的目的，不会有利益上图谋。”
“乌萨斯贵族之女的身份，龙门掌权人的血亲，维多利亚的失落王族血统，人们有无数理由去争夺你，但他们理由，从来不会是为你做出审判，因为对他们而言，利用你，远比审判你带来的价值要多得多。。”
阿米娅不再思考托马特的事情了，因为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地遥远。
但是至少，要先将眼前可以做到的事情，尽力去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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