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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洋越说越怒，手上的力气也不由加重。
“老六仗着太后的疼爱屡屡跟朕作对，若不是怕他死了老母伤心，我会管他死活？绝食死了更好！而你呢！你就是个好东西了？老三老七该不该死是你该管的？你心里打的鬼主意以为朕不明白？你就是跟老六一样！仗着朕的宽容居功自傲，恃宠生娇！”
他肆意在慕湛身上发泄着怒火，更是暴怒道，“你真就认为朕不敢杀你们？是不是！”
重重的敲打一声声落下，而慕湛只是弓着身子哀哀求饶。
“皇兄饶命！皇兄饶命！臣弟知错了，一定不会再犯了！求陛下不要杀我，臣真的知道错了……”
慕洋虽然暴怒，但也不过就是想给他个教训，省的他以后再不长记性，所以他下手虽然重了些，但也还是顾及着分寸，控制了力道。
他没打算亲手打死他，至少还不是现在，不过若是他以后再得寸进尺，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不起杀心。
最后又狠敲了他几下，感觉教训得也差不多了，他的气才消散了些，然后哐当一声，将手上的刀扔到了一边地上。
此刻慕湛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然而慕洋却又喘着粗气，低身将他从地上又提了起来。
他抓着他的衣领，警告他道，“以后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该你管的事情少插手，更别妄图揣摩朕的心思，再有下次，朕直接打死你，就是太后来了也保不住你！明白了吗！”
“臣弟知错了。”
他脸色惨白，低哑的嗓音更添了一丝柔弱。
慕洋冷哼一声，这才松开了他，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周边的侍从也步履仓促，紧跟在了皇帝身后。
很快，他的四周便再也没有了人。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袖擦了擦嘴角的血。
他双目泛红，目光隐忍暗压着浓浓恨意。
掌心攥得咯咯作响，他咬咬牙，这才拖着疼痛伤弱的身体，满目坚定地离开。
不管以后怎样，他心里至少要怀有希望。
他不能死，倒下了便再爬起来，痛了便咬牙挨过磨难，只要他的心不死，那就没有人能够打败他！
……
此后一连几日，慕湛都称病在家修养，那天慕洋下手不轻，虽然不至于出人命，但对于他那本就病弱的身子骨来说，也还是吃尽了苦头。
可以说他这次是捡回了一条命也不为过，好在慕洋最终也没对他起杀心。
他想自己始终还是更幸运些，至少没有落得慕浚那样的下场。
当然此次的事情也足够令他长记性，皇帝生性多疑，性情又让人捉摸不透，喜怒无常，哪怕只是无心之举，或许都会令他产生猜忌不满。
诛杀慕浚那日，他也确实是锋芒太过，是他太疏忽了，本以为上有六哥被皇帝猜忌，不会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他还是太小看了帝王心术，皇权之下，本就没什么情分可言，即便皇帝重视自己，他想自己日后也该收敛锋芒，尽量低调才行。
至少要比慕演更安分才行。
他可不想死他前面，只要他不犯错，那比他更有威望，年富力强的慕演，便是他的一道保命符。
只要六哥不死，那皇帝的目标就不会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