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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慕湛只是面色淡淡地轻应一声，慕瑜见他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不由又问道，“韩腾死了，你不高兴？他可是当时害你受伤的罪魁祸首。”
“你自己也说了，算是替我报仇。”慕湛又继续道，“大战在即，为了明日军士们的众志成城，一举破敌，陛下他自是要稳定军心，杀鸡儆猴……我与韩腾这点个人恩怨，在陛下那儿也不过就是顺便解决的事情，没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甚至韩腾叛逃至他受伤这出戏码，也是他为了敲打各个军士将领，所自导自演出的戏码也说不定。
他不敢往深了去思考。
“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儿。”慕瑜叹了口气道，“心情好了，也好静心修养，早日康复。”
九叔素来心思缜密，又多愁善感，平时思虑过重也就罢了，但现在他实在是不想看到他的‘深谋远虑’。
有时候人还是活得单纯些，傻一点，才更容易获得幸福。
“你对我的心意，我都明白。”
慕湛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背。
“放心吧，我没事的，你在外面操练一天，想必也很累了吧？我现在想睡了，你也回营帐休息吧，明日是最后一战了，我希望咱们都能一起活着回齐国。”
“什么？！你这意思是明天你还打算要一起攻敌？！”
慕瑜敏锐地听出最关键的一点，于是又反抓了他的手，瞪着眼睛朝他大声道，“你不要命了吗！都已经受伤了，哪能再去战场？！就是皇上他知道了，也不会高兴你去的！”
“我自然是想活，才选择了明日出战。”慕湛又皱了皱眉头道，他抽出了自己的手，又目光淡淡道，“有时候人就是要向死而活，唯有这样，才能做到自保。”
“九叔你！”
慕瑜简直气结，开口都不知道要如何说他才好。
“……至于陛下那儿你就放心吧，我愿意出战，相信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你站他那角度，换个思维想，他今日虐杀韩腾，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鼓舞士气，稳定军心？我若是不出战，岂不是公然违抗他的意思？……比起西燕军，我更怕咱们的陛下哪天又找我秋后算账。”
慕湛话到最后，面上更是看着没什么好气的样子。
皇帝反复无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想要在他手底下求条活路，唯有奉迎他的心思。
若他像慕演那样一次次违抗他，指不定早就已经没命了。
而慕演身后有太后为他撑腰，都被逼得差点绝食而死，他身后可没什么强大势力保护，估计他就算真死了，母后那儿也不会为他伤心地多流几滴眼泪，所以他自然是要更识时务一些，以免惹火上身。
“你的顾虑我当然也明白，但你的身体我实在是不放心。”
慕瑜还是忧虑道。
“你放心吧，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自己再多注意些就行，而且像我这种身份的，自然也不需要冲锋陷阵，以身犯险，即便在战场上，身边也不乏人保护着，所以肯定没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