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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为了打发时间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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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很多孩子那样,我也在上学时对图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初中和高中时,有段时间我在迈哈迈特公寓楼的套房里“自学”画画,梦想日后要成为一名画家。那时,我怀揣类似有一天去巴黎看所有绘画的童真梦想。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初,土耳其既没有一个可以欣赏绘画的博物馆,也没有那些可以带着天真的乐趣翻看的图画和复制品书籍。但我和芙颂对绘画艺术上发生的事情一点不感兴趣。让我们开心的是把黑白照片上的鸟放大着色的乐趣。

我在凯斯金家越来越多地尝到了这种天真幸福的奇怪乐趣,随着这种乐趣的日益增加,他们家之外的世界,伊斯坦布尔的街道对我来说就变得更加无聊了。和芙颂一起去看她画的画,跟踪画上的细微进展,每星期一次,甚至两次在后屋轻声谈论接下来她要画哪只鸟,是斑鸠、老鹰,还是海鸥,会让我感到异常的幸福。

但是,在这里仅用“幸福”这个词是不够的。我要用另外一种形式来讲述我在那间后屋体会到的诗意,那三五分钟给予我的深切满足感:这是一种时间停止、一切将永不改变的情感。伴随着这种情感的是一种被保护、持久和在家的愉悦。另外还有一种关于世界是简单和美好的信念,这种信念让我的心灵得以放松,如果用更夸张的辞藻来说,那就是一种世界观。这种安宁的感觉,当然来自于芙颂优雅的美丽和我对她的爱情。在后屋能够和她交谈三五分钟,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但这种幸福,也来自于我们身处的场所,那个房间。(如果我可以在福阿耶和她一起吃饭,我也会很幸福,但那会是另外一种幸福。)和地点、场所、精神状态有关的这种深切安宁,会和我在周围看见的那些东西,芙颂慢慢画着的画、地上的乌沙克<small>35</small>地毯的砖红色、布块、钮扣、旧报纸、塔勒克先生的老花镜、烟灰缸和内希贝姑妈织毛衣的家什一起,混合在我的脑海里。我会深深地吸一口房间里的空气,出去前拿起一个小物件扔进口袋里,随后在迈哈迈特公寓楼的房间里,那个顶针、扣子或是线团会让我想起所有这一切,会延长我的幸福。

内希贝姑妈,每次吃完晚饭,把锅子、盘子收拾进厨房,把剩菜放进冰箱后(博物馆参观者一定要好好看看凯斯金家的那个冰箱,因为我一直觉得这个冰箱很神奇),会去后屋拿她那个织毛衣用的又大又旧的塑料袋,或者会让芙颂去拿。因为这同时是我们去后屋的时间,所以她会对芙颂说:“女儿,出来时带上我的毛钱袋!”因为她喜欢一边看电视一边织毛线、聊天。尽管内希贝姑妈不反对我们单独待在后屋,但我认为因为她惧怕塔勒克先生,所以为了不让我们待得太久她会进来说:“我来拿毛线袋,《秋风》就要开始了,你们不来看吗?”

我们会去看的。八年时间里,我在芙颂他们家一定看了上百部的电影和连续剧。尽管我能够十分清晰地记住和芙颂、他们家有关的各种小细节,即便是最荒唐的东西,但我会在短时间里完全忘记这些电影、连续剧、节日里的那些争论节目(“伊斯坦布尔的攻克在世界历史上的地位”“突厥主义是什么?应该是什么样的?”“我们如何更好地了解阿塔图尔克?”),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其他成百上千的节目。

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东西,一段时间过后,多数的我只能记得它们中的某些时刻(这是时间理论家亚里士多德喜欢的一样东西)。这个“时刻”会和一个画面结合在一起并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我脑海里那些难忘画面中的一半是电视上的图像,或者只是那个图像的一个部分。比如,电影里一个跑上楼梯的美国侦探的鞋子和裤管;摄像师不想拍,却不知为什么进入了画面的一根老房子的烟囱;一个接吻画面上的(餐桌上的人会变得很安静)女人的头发和耳朵;在上千个看足球比赛、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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