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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瓣最为脆弱的所在被撬开了,终于放开喉咙,哭声掀天动地,连女孩这窄小的屋子也抖动起来。
女孩再次抱紧了林阳,抱成了一团,哭得稀里哗啦,所有的伤心痛苦在一瞬间释放。
女孩叫林芯儿,比林阳大两岁,从母胎出来就是个瞎子,天生的瞎子,尽管她睁着雪亮的眼睛,却看不见这世上任何东西的形状和颜色。
而且,林芯儿还是个孤女,靠着花椰市政府的低保勉强维持生活。
林芯儿的眼睛虽看不见东西,心灵却透彻明慧,能听出他身上所发出的声音,嗅到他的气息,包括感受到他的情绪,是他把凄苦也带给了她。
林阳的悲伤就是林芯儿的悲伤。
“芯儿,我杀人啦,我杀人了……”
林阳瞪着血红的双眼,牙龈都咬出血来了。
林芯儿一把将他的脑袋按住自己的怀里,林阳能感受着她身上的体香,和她手掌温馨的抚慰,渐渐地心情就平伏下来。
林芯儿的体香安抚林阳激动的情绪和绷紧的神经,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
每当林阳被小流氓欺负时,总会来找林芯儿倾诉,林芯儿总是无私地给予他抚慰,总能让他的情绪平伏下来,但这次不同了,林阳杀人了。
林芯儿颤动着心房,说道:“你怎么杀的人了?”
“那帮小流氓又来抢我的钱了,小流氓熊被我一拳干倒,脑袋都凹槽了。”
林芯儿摸索着握住了林阳的拳头,紧紧抱住道:“是吗,就是这颗拳头吗?你一拳就将人的脑袋打凹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阳原本要将事实都告诉芯儿,包括那颗钻进他肚脐眼的小石子,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事说了恐怕没人相信。
“你确定小流氓熊死了?”
“不知道,但我一拳下去,他的脑门的确凹了个洞,恐怕活不了了。”
“凹了个洞?那有没有人叫救护车?”
“我不知道,我自己都懵了,就跑了。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
林阳颤抖着,牙齿禁不住上下磕了起来。
“你承认杀人了就好,将这小子扣上,给老子带走。”门口一暗,站着几个警察。
一双手铐闪着寒光,一把就扣在林阳的手腕上。
“你们不能捉他,他受的苦已经够多的了。”
林芯儿摸索着想捉住林阳,但警察一把就将林阳的身子拽到一边去了。
“没想到警察来得这么快?”林阳身子哆嗦着,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原来,警察金益分局就在附近,那帮小流氓见林阳一拳就将小流氓熊打倒,就赶紧报警去了,因为,小流氓熊的堂叔就是这所警局的刑警副队长,名叫林万实。
“杀人是要偿命的,将人带走。”林万实吼了一声。
“你们不能捉走他,不能捉他……”林芯儿喊叫着,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踉踉跄跄跑到了门口,由于紧张和害怕跌倒了多次,哭喊着,但她的林阳还是被警察带走了。
林万实将林阳带到了警局,就直接就将他判了死刑,连审讯起诉的环节都省掉了,因为林阳根本就没有其他亲人,父亲跑掉了,母亲又疯了,唯一的朋友林芯儿又是个瞎子,自身难保,而且,林阳自己也不懂法律,这下,林阳死定了。
但因林阳未满十八岁,按南海国的法律,他会被判缓刑一年,到满十八岁就会被枪毙掉。
林阳迷迷糊糊的,又被警车载走,被关进了重刑犯的5号牢房里,这是林万实给安排的,他要弄死林阳就像弄死一只蝼蚁一样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