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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件衣服是——”
她目光上移，突然没了下文。
奚嘉运回答：“应该还好。”
他没有发现化妆师的异常，只是低头抚平衣袖。化妆师张了张口，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这个时候，副导从外面推开化妆师的门，“好了没？景已经搭好了。”
化妆师神思恍惚，她下意识摇头，又点点头。
副导：“？”
他往里走了几步，定睛一看。
雪色入眼。
青年白发未束，如瀑似缎地落下。
他听见声音，抬起头来，随之睫毛轻动，仿若沾有雪尘，那一瞬间，簌簌冷白絮抖落，他的面庞仿佛笼在浓霜之中——肤色白得透明，白得剔透，漂亮的唇更是颜色偏淡。
他的这身肌骨，好似皆为冰玉，令人忧心不已。
怕他碎了，更怕他化了。
副导愣在原地。
他总算理解化妆师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了。
奚嘉运说：“我好了。”
他这一声，把人从梦中惊醒，回到人间。化妆师喃喃地说：“你好适合这个造型，真的……好好看。”
副导也回过了神，真心实意地说：“确实不错。”
奚嘉运自己却没什么感觉，只好笑了笑。
妆容完成了，就剩下拍摄。
奚嘉运来到摄影棚，宋导也已经到了，他正在跟摄影大哥说：“记得多拍几张，别再跟上次一样——”
片场本是闹哄哄的一片，可说到这里，仿佛被人按下静音键一般，喧闹声如潮水褪去，四周鸦雀无声，就连摄影大哥也愣愣地抬着头，明显没在听他说话，宋导奇怪地问：“怎么了？”
没人回答。
宋导只好自己一探究竟，他抬起头，随即眼皮狠狠一跳。
是奚嘉运来了。
雪衣白发，风华绝代。
他似雪，但又胜雪三分。白得无瑕，白得剔透，仿若月下仙人，遗世而独立，不惹尘埃。
一眼万年，不过如此。
太、太——
太妙了！
宋导仔细端详几眼，难掩惊艳之色，他用手肘撞了一下摄影大哥，“快，快拍！”
摄影大哥被他这么一撞，堪堪回过神来，“……好。”
结果这一拍，就是三十多张照片。
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多，但是奚嘉运实在太上镜了。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眼神，摄影大哥都舍不得错过，于是一口气拍了这么多。
拍完以后，宋导和副导就坐在小马扎上看照片。
按理说，挑个几张给剧组宣传用就够了，但是宋导跟副导看哪张都觉得不错，实在无法取舍，宋导干脆摆摆手，“算了，回头把图全部给小张，让他慢慢挑吧。”
小张是剧组里负责宣发的工作人员，兼职修图师。副导随口问：“慢慢挑？今天不发微博？”
宋导摇摇头，“先不发。”
《芙蓉面》开拍的热度已经过去了，昨天倒是上了次热搜，但那是原来的男三号演员酒驾上的热搜，这种负面热度不要也罢，何况还容易被原来演员的粉丝“碰瓷”，宋导想等个好时机再把奚嘉运的定妆照放出来。
副导也想起这码事了，确实不适合现在发，但他怕奚嘉运误会，还特意跟他解释：“我们是想……”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刚给奚嘉运上妆的化妆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你、你——”
奚嘉运见她望向自己，不由得说：“你一慢点。”
化妆师用力地点了下头，她好不容易才把气喘匀，“我真的见过你，在热搜上。你上热搜了！”
奚嘉运一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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