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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目光浑浊，面色灰暗，眼窝深陷的父亲，清水泉眼神异常复杂。
短短三年间，他亲眼看着身形魁梧的父亲消瘦到了如今皮包骨头的模样。
想起以前，父亲因他的剑道精进速度，私下里欢喜到手舞足蹈的时候，清水泉心中越发的憋闷。
“清欢......”
“父亲，我在。”
清水泉上前，小心翼翼的捧起了父亲瘦骨嶙峋的手掌。
“道场交给你了......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一定可以重现北辰鸣神流的辉煌！”
也许是回光返照。
北辰兄妹的父亲双眼恢复清明，他紧紧的抓着清水泉的手，向他投以混杂着期许、希冀以及诸多情绪的目光。
“我会的，父亲，我一定会让北辰鸣神流走向前所未有的辉煌。”
感受着父亲手掌传来的巨大力度，清水泉郑重的许下诺言。
“我相信你，清欢......”
入院以来，清水泉再一次看见了父亲的微笑。
父亲微笑着，清明的双眼渐渐浑浊，再接着归入灰暗，瘦骨嶙峋的手掌也渐渐失去力度，滑落在病床边缘。
“......”
亲眼目睹父亲逝去，清水泉默然无声，没有眼泪，也没有任何表情。
在他身后，他此世的妹妹，北辰清秋咬着唇，低着头，无声的啜泣着。
.........
「14岁，你的母亲查出了胃癌晚期。」
「15岁，你的母亲死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天地一片灰暗。
清水泉面无表情的看着母亲下葬，在他身侧，北辰清秋双眼通红，苍白的脸蛋上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良久之后，司仪走了，亲朋散去了。
墓前只剩下了北辰兄妹两人。
“兄长大人......父亲走了，母亲也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一袭黑色丧服，面色惨白的北辰清秋像极了徘徊在世间的孤魂野鬼。
“清秋，你还有我。”清水泉声音柔和的将妹妹拥入怀中。
“兄长大人......”北辰清秋将脸庞埋入自家兄长怀中后，忍不住的低声呜咽起来。
“没关系，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想哭就哭吧，哭完睡一觉，明天一切照旧。”
北辰清秋抱紧清水泉，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
“放心吧，还有我呢，还有我呢......”
清水泉轻声喃呢着，也不知是在安慰妹妹，还是在安慰自己。
.........
「16岁，你和妹妹在自家道场庆祝了两人共同的生日，当天夜里，妹妹来到了你的房间......」
“哗啦--”
听着门被拉开，刚躺下的清水泉坐起身来，望向门口。
清冷的月光之下，北辰清秋穿着白色的轻纱睡衣，立在门口，犹豫着不知是要前进，还是后退。
“清秋，怎么了？”隐约察觉到什么的清水泉柔声问道。
“兄长大人......我有点害怕，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清水泉沉默着。
他的妹妹北辰清秋，身为接受武家教育长大的女子，绝不可能惧怕所谓的黑暗与鬼怪。
她所说的害怕只是借口而已......
“兄长大人......”北辰清秋的声音有些颤抖，隐约间还潜藏了几分乞求。
“进来吧，记得关好门。”
北辰清欢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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