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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画本 (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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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塞尚</h2>

塞尚,被称为“现代绘画之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没想到可能更好。朝思暮想,急功近利,说不定能做到的也只是现代绘画之子。还是孙子,或者装孙子。现代绘画很容易装孙子。我不关心什么什么之“父”的说法,“父”这个字叉手叉脚,太刻划,太硬。我喜欢什么什么之“母”,比如“失败乃成功之母”。“母”字内敛,含蓄,湿润。但塞尚被如此称呼,挺合适的,“父”这个字与塞尚的画风有种匹配。

塞尚的画风是刻划的、硬的。说细一点刻划是他的艺术观念,硬是他的绘画结果。把他的绘画语言转化成文学语言,差不多就是海明威文风。

海明威写一阶段小说后,就会研究研究绘画。绘画会提醒作家在想象中的观察,就像文学能够点拨画家在观察中的想象。

《圣维克多山》塞尚画过无数幅,每一幅都是他的代表作——他的代表作是他一生的创作。圣维克多山在法国南部,塞尚故乡的山,他一遍遍地画它,像是爱。如果是爱,这种爱简直就是仇恨。爱是容易疲倦的事物,在塞尚这里,它却能一直如仇恨般绷紧着脸。塞尚的圣维克多山是绷紧脸的,塞尚的苹果是绷紧脸的,塞尚的瓶瓶罐罐是绷紧脸的,塞尚的人物是绷紧脸的,塞尚的自画像是绷紧脸的。

把他的画风用一个比喻表达,就是“绷紧脸的”表情。

塞尚《大浴女》,也广为人知。我发现它与《圣维克多山》的结构,竟都像一个“父”字。圣维克多山山顶和大浴女身后树干,是“父”字上半部分,一个圆锥体,而山顶下的建筑和树干前的浴女,是“父”字下半部分,一些隐隐约约完成的未完成的三角形、菱形、矩形和圆柱体。

他说:“(绘画就是)运用圆柱体、球体和圆锥体;每件物体都要置于适当的透视之中,使物体的每一面都直接趋向一个中心点。”看上去像学几何,看上去更像写大字:先把一个字用“永字八法”分解,然后再在米字格中组合起来。

<h2>高更</h2>

塞尚,高更,梵高,“印象主义之后”的三位画家中,我少年时期热爱的是梵高。学习艺术,往往是从模仿艺术家的行为开始。梵高穷得只能吃土豆,我也就不吃巧克力。人近中年,我开始对塞尚的绘画有了兴趣。梵高是急不择言,塞尚是遣词造句。而我对高更却一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高更也好像就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

高更去塔希提,并不像常说的那样,是对欧洲文明厌倦后的摆脱。起码开始并非如此。他去塔希提,主要还是生活所困,而法郎在塔希提比在巴黎更像是钱。还有就是他喜欢女人,塔希提有一句话:“没有女人的男人就不是真正的男人。”也就是说没有男人的女人就不是真正的女人。

在《两名塔希提妇人》一画中,高更把土女画成两棵树的样子,一个土女手托木盘,高过腰际,让人产生幻觉,她的乳房也像是两只瓜果被盛在木盘,熟了,一伸手就能拿到。正因为如此,他在《生命的热情何在》这本书中,写到他识破妻子蒂呼拉通奸,竟写得纯洁又神圣,充满仪式感:

念完祷文,她走向我,眼睛里都是泪水,她说:

“你一定要打我,打我好多好多次。”

高更去塔希提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艺术策略。高更热爱安格尔,是因为高更对风景兴趣不大,他对人体才有兴趣。安格尔对欧洲女人皮肤的描绘可说是个集大成者,而后起的雷诺阿,更是欧洲女人的皮肤表达专家。所以这对雄心勃勃的高更,也是阻碍。他要绕开这两个大师的绘画语言,只得去塔希提画非白种裸女——在橙黄色的皮肤上,高更才能从安格尔、雷诺阿的光与色中跳开,去唤亮自己早搁上灵台的青铜油灯。

<h2>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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