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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已经做好了被清理的准备。
老人站起身，挺直了腰杆，宁静道：“为我单独调出卫星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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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炸过后，小山羊们费力地把自己拔出了大量的瓦砾，互相对视着灰头土脸的样子，互相发出咩咩的嘲笑声。
巨大的黑山羊幼崽们发出隆隆的长鸣，催促着小山羊们继续前进。
黑色的水泊中，终于凸起了一个巨大的物体，看起来十分艰难地摆动着，费力地冲上来几分却又被坚韧的膜所收缩回去。
然后，又是一次让整个世界都在震动的冲击。
仿佛一面大鼓敲响在所有人的心底，哪怕是隔着摄像都能感觉到心脏在哀鸣，能幻听到体内的血流咆哮着似乎想要离体而去，去投入那更加庞大纯粹的血肉精华之中。
那并非纯然的邪恶的，而是被腐化的神圣。
丰饶，繁殖，生命，畸变，进化，欲望，慈祥，饥饿，贪婪……以及——爱。
是的，那是对于这个世界一切生命的爱护与欲求。
正因为爱，所以要吞噬。
正因为爱，所以要繁殖。
要将这个世界的一切全部吞噬，腐化，然后重新孕育降生出来，让所有的生命拥有同一个源头，同一种血脉。
不再有孤独，不再有冰冷，不再有尔虞我诈。
我们，在一起——
魅惑的声音响彻在心底，如花蜜般引诱着所有的蜂群前来汇聚……
“混蛋，给我滚！”
老人痛苦地呕出一口黑红色的食糜，仿佛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扭动。
“扭曲腐化的丰饶和繁殖之神，没错，是《死者之书》上记载的黑山羊，而且是邪神级别的眷属。”
他自言自语着：“怎么可能会召唤出这种级别的邪神，没有发现过任何大规模的祭祀啊……”
他擦擦嘴边的残渣，将一根又一银针插入自己的后脑勺之中。
现在，什么样的咒语和封印都没用，只有这来自古老东方的潜能激发之术配合多年以来培养的缜密逻辑思维能带来一星半点的胜算。
银针入穴，瞬间一股冰凉的气息冲上天灵盖，让老人病态红润的脸颊再次变得苍白起来。
旁边有人惊骇地看着这一幕，然后被上司呵斥着继续工作。
老人则继续在那里观看卫星传来的视频。
在接二连三的撞击之后，水膜之下的某种事物终于渐渐地显露出原型。
那看起来像一颗长了扭曲犄角的头颅，隐约可见七八颗昏暗的瞳眸在喷涂着黑色的流质。
三张巨口在疯狂地撕咬着这坚韧的薄。
它已经很接近自己的目的了，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越来越高，越来越动荡，却还是缓缓缩了回去。
这并非放弃，而是为下一次最后的冲击积蓄力量。
周围的小山羊们欢快地蹦跳着，似乎在为自己的孕育者打气。
随着注视，老人的眼瞳病态地爬上了一层好像纱布般的浓密血色，大量的末梢毛细血管爆裂开来，在降低他视力的同时却也保护了他的精神。
他捂住眼睛，指缝间流出鲜血，沙哑地大吼：“它快要出来了，立刻，圣水银激光炮发射！”
大部分人都愣了一下，从来没听过有什么圣水银激光炮这种东西。
然而一位年岁颇大的参谋却有些生涩地快速打出一长串密码，向着智能军事系统输入了一条秘密的指令。
在一瞬间的延迟后，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程序在展开，系统发出了清晰的声音：“天基武器展开中，打开圣水银聚光器，激光水晶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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