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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障了。
柳林洛临死之前，想好好和他道别，并送上美好祝福语。谢锦和白素烟能过得好的话，那她一切努力也算没有白费，以后在远方也可以为他们感到高兴。
她努力伸手抚上谢锦的脸庞，被触碰的一瞬间，他身体一颤，瞪大眼睛，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往下掉，他的表情又搞笑又可怜。
柳林洛心中震撼，谢锦原来是一个这么爱哭的人吗？那眼泪跟不值钱一样，这么舍得为她流。
白素烟靠在墙边，浑浑噩噩醒来，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着柳林洛倒在谢锦的怀里。
她手撑在地上，努力站了起来。脚踝肿痛，她忍着痛，杵剑一瘸一拐地走向谢锦那边。
柳林洛使不上太多力气，为谢锦擦一滴泪都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她柔声道：“谢锦，道在心中，走你自己的道，别欺负人，好好做人，你有很多选择，别只选那一两个极端的，我希望你能好，真的。”
柳林洛完全撑不住了，手无力垂下，谢锦下意识去抓，抓到一团灰沫。
果然，只要他一碰她，她就会碎得更彻底。
灰沫像雪一样，融化在他手里。
白素烟已经来到近处，刚一抬眼，她就看到谢锦双手扑腾在空中，一直不停地疯抓着什么，而本该躺在他怀里的柳林洛，哪里都不在。
零零星星的灰烟，被谢锦一扑，散得更快，转瞬，什么都没有了。
谢锦眼睁睁看着柳林洛身体一点点破碎，消散，他越想抓，她就和流沙一样，怎么都抓不住。
可流沙，得不到就得不到，至少该留个念想，她完全消失在天地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师尊！！师尊！！”白素烟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太急，跌倒在地。
谢锦听到白素烟的声音，停住抓扑的动作，他怔怔地望着她，想开口说话，却无论如何发不出声音。
他跪在地上，身上还有柳林洛的血。
谢锦茫茫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那滩血，他一手抓着有那片血迹的衣服，紧紧攥在手心。
心好像被彻底挖走了，空得厉害，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