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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气性翻涌而上，叶知誉小时候顽劣就算了，现在已经快要成年了，居然还因为和朋友拌嘴打架这点小事闹到了医院。
想到高中那会学校里一群菜鸡互啄的画面，叶知柚给他生生气笑了，不想再看他那副惨白的脸，站起身往外走。
刚巧从门口进来的杜应钰递给她一只口罩，叶知柚随手接过道了声谢，戴上了，接着“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杜应钰倒是没跟出来。
叶知柚在外面阖眼缓和了一会儿怒火，准备摸手机，结果才发现自己没拿手机。
没多久，杜应钰推门来喊她。
叶知柚进屋后倚在门框上，看见了叶知誉不太自在的表情。
叶知柚的声音轻慢，吐出来的话却不轻柔，她冷笑道：“叶知誉，你今年几岁了来着？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一年就成年了吧？”
没听到叶知誉回复，她接着嘲讽道：“你这么做是想以后当个左撇子？重新再学一次幼儿园学过的1234？”
叶知誉眼神略显飘忽，他其实也有点后怕，但是听见叶知柚这么说他，他又有点不爽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那么咒人干什么？神经病。”
杜应钰听得眉心抽了抽，喊他：“小誉，好好跟你姐姐说话。”
叶知誉听见他的话倒是静了会，但也只是静了一会，就看向叶知柚，嘟囔道：“而且她算什么姐姐，谁的姐姐会诅咒弟弟废条手啊。”
“我诅咒你？”叶知柚睫毛微颤，冷笑道：“你现在这样不是你自己作的吗？还能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
“叶知誉，你做错事不反思你自己的问题，却来怪别人，能不能有点男人的样子？”
叶知誉听她这么说也生气了，又见她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更是分外不忿，他坐起了身，怒气冲冲道：“是我作的，是我作的又怎么样？我没有男人样又怎么样？和你叶知柚有什么关系？”
“你何必装模作样，现在医院里爸不在，妈也不在，就一个杜老师，怎么，外人面前你还要装？”
“虚不虚伪啊叶知柚？”
叶知誉说完后便躺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看似很久，其实也就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病房里本来还算和谐的氛围就被打破。
听完叶知誉的话，叶知柚神情滞怔，刹那间变得哑口无言，她心里的火也像是被瞬时熄灭了，开始荡起丝丝的寒意。
她指尖轻颤，依存在灵魂深处里埋藏着的记忆被缓缓抽离出来。
她小时候确实不喜欢叶知誉。
很不喜欢。
*
杜应钰打开安全通道才找到叶知柚，看见她微闭着眼睛，垂着头静静地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站在黑暗里，像一捧深夜中即将融化的雪。
他走近，轻声安慰道：“知柚姐，小誉不是故意说的那些话，他只是一时情绪上头了。”
“我刚跟他聊过了，他说他知错了，让我跟你道歉。”
“其实他也没说错，”听完杜应钰的话，叶知柚的眼神忽而变得悠远，叹息道：“他说的是对的。”
对的吗？杜应钰默了默，他在叶家待的时间不短，何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对姐弟的关系算不上很好，他一开始试探着问过叶知誉，叶知誉虽然说的很模棱两可，但是他也能隐约猜到些。
叶家父母在叶知柚七岁之前一直是常住在国外的。
只是他们带着的，是叶知誉。
*
等叶知柚平复好了，她出了门坐在了病房外椅子上。
所幸现在医院人不多，急诊部又都来去匆匆，没有人把太多时间放在她身上，叶知柚便安静地坐着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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