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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依喃喃：“江念，你叫江念？”
江念点点头，语气认真极了，“是的，土生土长的新滨海城人，今年27岁。”
周泽依表情克制，江念面如平湖。
毕竟已过去十年之久，周泽依也已经不是当年跟在她屁股后面告状的少女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江念道谢入座，还不忘讨口水喝，“周队长，不知道方不方便给我杯水，”她歉然笑笑，“早上你们的人来得突然，我没来及吃早饭。”
周泽依稀里糊涂就给人倒了杯水，看着对方慢吞吞喝下了大半杯，才忽然想起自己叫这人过来是有事要问。
她不自然地干咳一声，“江医生，听小谢说，你说你在夜都找到了一个黑市？”
江念“哦”了一声，将手里的杯子放下，“是，我昨天下午去夜都附近散步，却十分不巧地赶上了那个鬼气森森的黑市开市，可惜我身上没钱，所以没能再往里走。”
周泽依面露疑色：“你一个未来次方的校医，闲着没事干去夜都散步？”
江念早想到她会怀疑这点，语气诚恳，“是的，不瞒您说，我小时候是夜都人，十年前混战爆发，我才从夜都搬到了市区。”
江念也不确定这番鬼话有没有说服周泽依，反正周泽依沉默几秒，也没再追着这事问下去。
“那个黑市，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江念蹙着眉回忆，“我原本好好地走在路上，看路灯亮了，就想回家，没想到一走出小巷，大街上突然冒出来很多人，他们都朝着一个方向走，我觉得好奇，就跟着大部队一起，想去凑凑热闹。”
她顿了顿，又拿起桌上的半杯水抿了一口才继续，“走了不知道多久，那群人突然停在了一处很高的楼前面。”
周泽依打断她：“很高的楼？你确定是楼，不是堡垒什么的吗？”
江念忍不住微笑起来，周泽依果然是长大了，很快就捕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夜都可是一个连马路都没有钱翻修的地方，哪里来的什么高楼大厦。
她肯定地点点头，“是的，是一栋很高的楼，上面还写着繁城之域。”
周泽依突然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繁城之域？”
这几个字总不会是无缘无故出现在幻境里的，但2029在系统地图里搜了好几遍也没找到新滨海城有这么个地方。昨天从夜都回家后，江念又细细回忆了很久，终于想起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几个字。
是在游戏里。
繁城之域是“流浪者”的其中一个地图，江念当时直奔去解锁了积分最高的地图，所以这名字只是在眼前一扫而过，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对，繁城之域，那个黑市就在这个楼里，做什么生意的都有，可吓人了。”
周泽依一怔，“什么生意？”
江念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我看他们的灯牌上 ，都写着更换义体、基因移植什么的。”
周泽依倒吸一口凉气，“你看真切了？”
江念摇摇头，遗憾道：“不太真切，我当时心里慌张，只想赶紧出来，脚下生乱，不小心就跌倒了。”
她咽了咽口水，语气发毛，“领导，说来真是太奇怪了，我跌了一跤之后再起来，发现周围又变成空荡荡的街道了，什么都没有了。”
江念的慌张演绎得出神入化，周泽依犹豫一下，僵硬抬手拍拍她的肩当作安慰：“没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江念点点头，目光热切地望向周泽依：“那我等您的好消息。”
周泽依看她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她还是不太适应有人顶着一张和江时月有八分相似的脸摆出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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