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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身后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江念侧耳听了半晌，一路从小巷跑出去。
主路上竟不知是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了许多人，一时间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2029讶然：“天呐，这什么情况啊？”
江念摇头，“不知道。”
她挤进人头攒动的人群中，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些人都双目无神面无表情，但脚步却出奇的整齐，似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
江念心底念头一动，随手扯过旁边路过的男人，强迫他俯下身来。
脖子后面的义脑接口果然闪着警告的红色，插入的邀请码已经与血肉融为一体。
她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且不说后面还跟着多少人，就她视线所及之处，像这个男人似的行尸走肉，最起码有二百人。
这群人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原来“流浪者”的目标并不单单是大学生。
江念跟随着神志不清但目标明确的人群往前走了十几分钟，队伍在一栋二十几层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这栋楼看着也有些年头了，江念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微微抬头眯眼想仔细这楼的样子，只能在楼体上隐隐约约看到“繁”“域”两个字。
她思付许久，没找到和这两个字有关的记忆，压低声音问2029：“你能看清楼体上的那几个字是什么吗？”
2029捕捉了画面，沉默几秒后语气不大确定地回答：“磨损比较严重，我需要时间对图片进行修复。”
江念低低嗯了一声。
排在前面的人开始鱼贯而入，江念排在队尾，跟着挪动的队伍往里走。
从她所在的位置远远去看，那摩天大楼的入口仿佛一个黑洞洞的血盆大口，人一跨过入口处的门槛，就会立刻隐入黑暗里，像是被这阴森可怖的楼体吞没。
轮到她时，江念深吸一口气，一脚踏入深不见底的黑暗，脚底出乎意料地踩在了坚实的地板上，四周猛地亮起来。
江念被猛然亮起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她适应了几秒，发现方才还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人群已经做鸟兽散，周围空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人还站在门口的位置。
这楼外面看着破败不堪，进来后倒是宽敞明亮，巨大的圆形中庭顶部是看上去材质类似玻璃的穹顶，应该是一个全息投影系统，方才刺眼的光线就是从这个投影屏幕上反射过来的。
2029出声提醒：“宿主，我发现我们进来的门消失了。”
江念颔首，“出口应该在楼的另一边。”
旁边人步伐沉重地开始移动，江念紧盯着他，看那人一直走到了墙边，对着一个若隐若现的灯牌抬手敲了三下。
墙上裂开一条缝隙，恰好是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的宽度。
江念环视四周，发现楼体中庭的周围是环绕着的多层灯牌，这些灯牌整齐地排列成圆形，结构看起来和商场里的铺面差不多。
她走到离自己最近的灯牌前面，灯牌上写着“义体移植，童叟无欺。”
紧贴着它的另一个灯牌上忽明忽灭的文字是“更换义脑，假一赔三。”
还真是个商场。
江念紧贴着墙边走了一圈，发现灯牌上基本都是和义体义脑移植更换有关的生意，只有一家写着“当铺”的店，看上去和其他的略有不同。
2029语气瑟瑟，“这走了一圈也没找到出口，不会是必须得在这个鬼地方做个生意才能出去吧？”
江念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像是的。”
2029愁眉苦脸，“那怎么办，总不能为了从这儿出去给自己装个义体吧，”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更加绝望，“而且你的余额已经不足100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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