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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在少女们身旁 第二卷 地名:地方 (第2/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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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巴尔贝克,换了一张床。每天早上有人将早点送至床边,这早点也与巴黎的早点不同,这大概就再也支持不住我对希尔贝特的爱所赖以生存的想法了:有时候(这种时候很罕见,确是如此),久居一地会使时日停滞,赢得时间的最好办法便是换换地方。我的巴尔贝克之行正如大病初愈的人第一次出门一样,单等这一时刻来到,便可发现自己已经痊愈了。

从巴黎到巴尔贝克这段路程,如今人们一定会坐汽车走,以为这样会更舒服一些。这么走,在某种意义上,甚至这段旅程会更真实,因为会更亲切地、感受更深切地体会到大地面貌改变的各种渐变。但是归根结底,旅行特有的快乐并不在于能够顺路而下,疲劳时便停下,而是使动身与到达地点之间的差异不是尽量使人感觉不到,而是使人尽可能深刻感受到;在于完全地、完整地感受这种差异,正如我们的想象一个跳跃便把我们从自己生活的地方带到了一个向往地点的中心时,我们心中所设想的二者之间的差异那样。这一跳跃,在我们看来十分神奇,主要还不是因为穿越了一段空间距离,而是它把大地上两个完全不同的个性联结在一起,把我们从一个名字带到另一个名字那里,在火车站这些特别的地方完成的神秘的过程(比散步好,散步是什么地方想停下来就可以停下来,也就不存在目的地的问题了)将这一跳跃图象化了。火车站几乎不属于城市的组成部分,但是包含着城市人格的真谛,就象在指示牌上,车站上写着城市名一样。

但是,在各种事情上,我们这个时代有一个怪癖,就是愿意在真实的环境中来展示物件,这样也就取消了根本的东西,即将这些物件与真实环境分离开来的精神活动。人们“展示”一幅画,将它置于与其同时代的家具、小摆设和帷幔之中,这是多么乏味的布景!如今,一个家庭妇女头一天还完全无知,一旦到档案馆和图书馆去呆上几天,便最善于在当今的公馆里搞这种玩艺!但是人们一面进晚餐一面在这种布景中望着一幅杰作,那幅杰作绝不会给予人心醉神迷的快感。这种快感,只应要求它在博物馆的一间大厅里给予你。这间大厅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特点,却更能象征艺术家专心思索以进行创作时的内心空间。

人们从车站出发,到遥远的目的地去。可惜车站这美妙的地点也是悲剧性的地点。因为,如果奇迹出现,借助于这种奇迹,还只在我们思想中存在的国度即将成为我们生活其中的国度,就由于这个原因,也必须在走出候车室时,放弃马上就会又回到刚才还呆在里面的那个熟悉的房间的念头。一旦下定决心要进入臭气冲天的兽穴——经过那里才能抵达神秘的境界,进入一个四面玻璃窗的偌大的工场,就象我到圣拉扎尔的四面玻璃窗大工场里去找寻开往巴尔贝克的火车一样,就必须放弃回自己家过夜的一切希望。这圣拉扎尔车站,在开了膛破了肚的城市高处,展开广阔无垠而极不和谐的天空,戏剧性的威胁成团成堆地聚集,使天空显得沉重,与曼坦那①或委罗内塞②笔下那几乎形成巴黎时髦的某些天空十分相像。在这样的天空下,只会完成某一可怕而又庄严的行动,诸如坐火车动身或者竖起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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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曼坦那(1431—1506),意大利画家,他画过一幅《钉上十字架》,普氏时代已在卢浮宫展出过。

②委罗内塞(1528—1588),意大利画家,他画过数幅《钉上十字架》。

在巴黎,我躺在自己床上,从鹅毛大雪漫天飞舞中遥望巴尔贝克那波斯式教堂,不出此限时,我的躯体对这次旅行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有当我的躯体明白了它必须亲自出马,抵达的当晚,人家要把我送到它很陌生的“我的”房间去的时候,异议才开始出现。动身的前一天,我明白了母亲并不陪同我们前往时,它的反抗就更加激烈。我父亲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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