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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好吧”方姨再一次打破沉寂，东平不敢再存有任何避讳的回答道：“她的身体也出了问题，医生说她不能再经受长途颠簸。”“她咋地啦？”二娃和方姨都站了起来用惊恐的眼睛盯着他。东平示意二人坐下后就说：“她先是由脚到腿不断地溃烂，医生只是说那不是伤寒。”方姨想了想说：“老烂腿？这不能呀，那种病只有男人才会有的。”没人回答她这样的话，她便接着又说：“要么就是坏血病，哎呀，如果是那样，可就不得了。”
“是挺严重的，要不她就早我先过来了，她很想念你们和两个孩子，所以这才要我过来看看他们，顺便问候你们二位。”殊不知，已是大小伙子的赵福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哎哟，瞧我们只顾着说话，快看看赵福都长这么高了。”东平这才扭过头去审视着身边的大男孩脱口言道：“越来越像她母亲了。”二娃找了个下台的机会对赵福说：“还不喊叔叔。”
赵福腼腆的咕哝一声：“喊了，你们没听见。”东平抬手就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下。这时的二娃也恢复了状态，对着方姨命令着：“快去做饭吧，弄几个下酒菜，让我好好的和他喝两盅。”见他这么开了口，方姨哪里还会怠慢？临走时还特意追加了一句：“你俩可不许再闹了！”才踮着碎步进了后院，身后留下了长长一串笑声。“赵福，陪叔叔一起去后院看看他努力的结果。”这回二娃是让东平先行的，明显改变了初时状态，这回倒是让疲劳的东平犯了难，盛情之下，他不得不做出样子拉上赵福的手一起向天井走去。
二台成型机的摇动手柄在工人们的转动下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料斗里剩余不多的陶泥受到挤压像和面一样来回翻滚，缓缓移动的皮带将半成品的胚胎输送到高炉的入口处，再由人工把它们码放整齐，两名工人不再像以前那样费力的去玩摔打泥巴游戏了，不沾泥土的粗布衣衫也给他们带来了一些自信。
他们见到东平都主动的向他打着招呼，用翻着白眼球那种生硬瞧人的目光也都成了历史，东平看到这样的环境也随之轻松许多。
这时一个满脸稚气的孩子跑了过来，他相当热情的操着南方口音向东平打着招呼：“叔叔好!”东平摸了摸他的头问二娃：“他是谁家的孩子？”二娃说：“前几年是方姨在路上捡回来的。”“他不是北方人。”“不是，是汉江人，那年南方发洪水逃难来的。”
孩子仰起头来跟着就说：“到处都是死人。”东平拍拍他的小肩膀想了想又向二娃问道：“怎么没见恒昌和那位老人家？”二娃的脸色暗淡的又进门时那样难过的说：“老人家走了，是被飞来的弹片给击中的。”“那恒昌呢？”二娃迟疑了一下说：“你先看看，过会儿再告诉你吧。”身旁的赵福担心贺叔叔再问下去又会引起不乐，就说：“大叔，您去屋里歇息一会，我陪贺叔叔看会儿就过去，”接着就对小男孩说：“毛毛，搀好你大伯。”
二娃看了一眼赵福，说了声：“也好。”
赵福就领着东平在整个后院察看了存放在那里的成品说：“您来的真够巧，机器已经好久没开了。”
东平正细品着一个新颖图案，随口就反问了一句：“是销路不好？”赵福点头应了声：“嗯。”“这图案是谁画的？”“是我哥哥以前画的。”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用针线连起来的小本子翻开递了过去说：“叔叔您看，最后一张是我学着画的。”
东平反复作了对比才说：“画的都很好。”他红了脸说：“我画的还没用上。”东平便鼓励起他来：“不要灰心嘛，做什么事都需要慢慢来才行。”
他俩绕到了最后面时，东平向赵福问起了经营状况：“每天能卖出多少？”“现在不太好说，反正来买东西的人不多，你们那边也没再要货，自从有了机器只要半个月就堆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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