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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儿俩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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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喜欢乐器,读不进书。谢叔说,算了,读什么书,跟我玩乐器吧,退学。小谢自然是欢天喜地,说要不和吴叔商量商量,组个乐队吧。但没有鼓算什么乐队,大家凑钱买了一组简单的架子鼓,吴叔担任鼓手,谢叔弹吉他,小谢吹萨克斯,演奏一些流行歌。齐秦的《花祭》《冬雨》,苏芮的《酒干倘卖无》《一样的月光》《是否》,都是他们的拿手曲目。

渐渐地,县城的文化生活丰富起来,不期而同地冒出了几家舞厅,都是挨墙码着一排椅子,中间撒上滑石粉,昏昏暗暗,灯光迷离。门票五角一位,年轻人一到晚上就钻到里面去找对象。几家舞厅争相邀吴叔和谢叔的乐队去伴奏,可谓风光无限,还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小谢十九岁的时候,已经不甘于在县城舞厅里驰骋,说要去广州闯世界。谢叔很兴奋,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给他带上,又联系广州的战友关照。此时,舞厅的时代悄然落幕,取而代之的是卡拉OK,谢叔和吴叔重归自娱自乐的状态,不过大家娶亲办酒时,仍喜欢找这两位“当地名人”去助兴。家境宽裕后又过了十年,谢叔终于买了一架钢琴。

吴叔对乐队没谢叔那么狂热,他最爱的还是二胡。吴叔这人沉默寡言,热闹也来得但更喜欢安静,似乎二胡的音色更能体现自己的身世。吴叔谈过几个对象,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没成,或许是年少时父亲就已离世,他对成家这种事也不太在意,又或许是散钱太快太随意,吓跑了女方。就这样,不知不觉便过了大半辈子。

春节时,吴叔来家里做客,正巧我妈还请来了余姨。余姨是我妈的闺蜜,二人在当地“山歌界”小有名气,联起手来几无对手,嫁娶的人家请她们去迎亲送亲,每每大胜而归。余姨来我家,总会跟我妈唱一唱山歌当开胃菜。那天,余姨颤颤巍巍唱了几首“姊妹歌”,我妈轻声和。吴叔垂头瘫坐在门边,也跟着哼,手里捏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半截铁丝,轻敲地面打节奏,跷起的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我笑他:“你又不会唱,凑什么热闹。”吴叔撇嘴白了我一眼,昂起脸不理我。他上唇是翘的,一噘嘴更是打起弯来。我说:“你还不高兴啦,嘴巴都可以挂油瓶了。”吴叔说:“懒得跟你说,你问你妈,她们俩唱得过我了?开玩笑呢。”这时我妈笑笑地接腔:“你小看吴叔啦,他唱歌凶得很,还会唱那种烂流(下流)歌,我可不会唱。”

听我妈这么一说,吴叔高兴起来,歪着脸得意扬扬看着我:“你不懂山歌的,不要乱发言。唱山歌要会‘借歌打歌’,对方唱一句,你要还一句,要还得起,还得狠。你妈她们只会唱酒歌、迎亲歌、送亲歌、姊妹歌、苦恼歌、孝歌、筷子歌这些。现编词斗歌,她们不行。”一边说着,铁丝还敲着地。

我从来没听过吴叔唱山歌,有点不信,让他唱几句来听。他摆手:“没对手也唱不出来啊,你要会的话,我保证三五句就让你屁滚尿流,信不信?”我妈瞪起眼“去”了一声:“小吴你个狗骨头,烂流歌有什么好听的。”

这么一说,我更加好奇,央他来几句。吴叔说,没对手真不行,给你讲个好玩的事吧。说着偷瞄我妈一眼,看她笑嘻嘻的,就放开了胆:“说来你别瞧不起我啊,那会儿年轻不懂事。在水泥厂当保安的时候,厂里一丢铁蛋就喊我去查,年轻人嘛,喜欢玩,厂里一丢东西我就高兴,巴不得,骑车子到处乱转,到河边洗澡啊,捉鱼啊,总比在厂里待着安逸嘛。其实,东西都是厂里人自己偷的,大家都晓得。

“有天,我骑单车去塘立那边,荒郊野岭的,又是下坡,骑得快了点。泥巴路嘛,抖啊抖,抖得嘴巴舔到眉毛来。哪晓得前面草堆里闪出一个老奶(婆娘)来,我赶忙拐弯,一下子飞了出去,差点撞到她。老奶手里面一大把萝卜,全都舞落地上了。我一想,坏,推起车子就要跑。嘿,没想到老奶张口就唱起来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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