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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配角，从出生到死亡，我的命运便已交由了他人。”
既然人生如戏，凭什么我要成为他人的垫脚石配角，又有什么人配书写我的命运？
她就是想知道，手握“逆袭”剧本的叶璇清，究竟是怎么一步步将“卫芸”逼入绝境的。
卫芸抬眸，望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君王，放下了装着汤药的托盘。
庆幸李贤昀临行前将小橘子安置在李朝昱身边，卫芸才得以如此顺利。
不过令人费解的是，皇帝都病成这样了，这偌大的房间竟无一人侍候。
卫芸坐在床榻边的空座位上，盯着李朝昱颧骨高凸的脸，一段不太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为什么不杀我？”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开了口。
“杀你？”卫芸嗤笑，“我的手刚洗净。”
李朝昱艰难扭过头，一双空洞的眼睛早已寻不到当年的温润如玉，声线沙哑，很难再和初见时的翩翩公子扯上关系。
“你不如杀了我。”李朝昱闭上眼，喃喃道。
“杀你是她们的戏份，我没心情陪她们演。”
李朝昱听不懂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仅是两句话的功夫，他已分外疲惫。
李朝昱闭目，忽听卫芸道：“坐上这个位置，感觉如何？”
见对方不接话，卫芸也不再强迫，起身端来太医院配置的汤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瘦骨嶙峋的他，道：“你心中有鬼，自然愧对于东宫的那副画像。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是李尧背叛了我。”李朝昱艰难呼出一口气，“我让他杀了你，他竟留了你一命。”
卫芸道：“李尧只是你们李氏的一把刀，谁拿起来，他就属于谁，何来的背叛？”
“皇嫂，你说我自作自受，那李贤昀呢？”李朝昱直勾勾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的手可不比我的干净。”
卫芸环顾四周，轻飘飘地说道：“因果轮回，善恶有报，现在还轮不到他罢了。”
因果轮回。
好轻飘的四个字。
李朝昱喃喃自语：“是啊，无论是长幼尊卑还是遗诏，该坐上这个皇位的应该是李贤昀。”
不，不是他。
或许从李贤昀主动调离邶封开始，李贤昀便已主动放弃了皇权。
战死沙场，似乎比死于阴谋诡计更高尚。
卫芸注视着李朝昱缓缓喝下那一碗味道浓重的汤药，道：“万一他回不来，岂不是让你们失望了？”
“不，不是万一。”李朝昱把药碗放在枕边，倚着枕头慢慢躺了回去，“他不是烈马王的对手。”
卫芸眉心一跳：“什么？”
“此局已成，我们皆是局中棋。”李朝昱像是被抽干了最后的气力，慢慢阖上了双眼，呢喃道，“我们……很快会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