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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秦晋随着皇上来到淑妃所住的采薇宫时,宫女太监们正慌里慌张的跑来跑去,这边端着一盆血水出来,那边抬着干净的进去,都没人注意到皇上和三位皇子都来了。屋里更是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叫喊。
心急的秦名阳随手扯过一个端着水的小太监,怒道:“怎么回事!”
这小太监不过是刚进宫的,没见过几次皇上,这一吓把他得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中的水也全撒了出去,还有不少洒在秦名阳的龙袍上。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太监边磕着头边颤抖着身子不停的喊着皇上饶命。
秦名阳气得一脚踹上他的胸口,怒吼了一句:“废物!”又往殿里走去,却被淑妃的贴身宫女红袖拦在了门外。
“皇上留步!太医正在给娘娘诊治,不能进去!望皇上恕罪!”
红袖是淑妃身边最得力的宫女之一,皇上也还给她几分薄面,没有硬闯。
“红袖,朕问你,淑妃到底是怎么了!怎的会小产!”秦名阳压抑着怒气,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听到后宫有人怀孕的消息了,如今刚听到消息,却是淑妃小产的消息!怎能让他不怒?
虽然红袖自己也被吓着了,但她还算镇定,言简意赅的答到“回皇上,今日晨起,娘娘本欲前往凤仪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路过御花园时突然就晕倒了,随后身下就流了一滩血。等奴婢们将娘娘带回来并请来太医给娘娘把脉时,才知道娘娘是小产了。”
秦名阳的脸色青了一下,继续问到:“太医如何说?”
“回皇上,杜太医说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才一月有余,胎位还不稳。这次又摔了一跤。怕是……”
“怕是什么?说!”
红袖身子一抖,闭着眼咬牙说到:“杜太医说孩子怕是留不住了!”
秦名阳身子一颤,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无比,双眼禁闭,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反反复复好几次。
跪在地上的红袖只觉得额头冷汗直冒,后背发凉。紧紧捏着衣袖的手指关节发白,生怕秦名阳一个不高兴就拿了她的命。
良久,秦名阳才睁开了眼,他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心,无力的摆了摆左手,说:“朕知道了,你起来吧。”
放下手,秦名阳无意间回头看到正在与一个小太监说话的秦晋,瞳孔微微放大,眼里涌现出许多复杂的情绪。
秦晋感觉有人在看他,回头,却看到移开目光的秦名阳,他心里顿时疑惑起来,面上却依旧笑着。
他刚刚分明看到了父皇眼中的恨意,这是为什么?
怡和殿内,淑妃躺在拔步床内,原本漂亮的脸蛋苍白无比,被香汗打湿的碎发紧紧贴在脸上,贝齿咬住的下唇失去了原有的红润。
一双美目空洞的看着床顶,那生如死灰般的气息让人窒息。
秦名阳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淑妃,他心头一紧,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最终,他跟红袖说了句好好照顾淑妃,便离开了。
他一走,秦玦三人自然不好再留,相伴出了采薇宫。却碰上闻风而来皇后等人。打了声招呼,秦晋便先人一步出了宫,往府上赶。
坐在马车内,秦晋脸上标准式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漠。
淑妃小产的事他越想越觉得不对,猛的想起今早銮红漪让茯苓交给他的那只蝴蝶,他的心里有了一丝丝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