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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可能。
除非是在这里，在这个无人管辖的灰色地带。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头顶几盏破旧的路灯忽地亮起，散发着昏黄的光。
灯下一团一团不知道什么名字昆虫乱哄哄地翻腾着，借了路灯的光，江念才看清脚底的路面上布满了小飞虫的尸体，形成了一层厚厚的虫尸层。
江念凝神侧耳听了几分钟，一片寂静，的确不像有活人的样子。
她慢慢踱着步从巷子里往外走，鞋子在地面上嗑出规律的“咔哒”声。
一、二、三、四、五、六。
“你是从哪儿来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
江念转身，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个瘦削佝偻的身影。
她客气地笑笑，“这位老人家，我是从新滨海城来的。”
老人往前走了几步，江念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而与其说那是一张脸，不如说是一张松松垮垮挂在骨架上的人皮。
“哦？”老人几乎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黑洞洞的嘴巴发出难听的胡噜声。
江念仔细辨别许久，才听出他好像是在笑。
“新滨海城的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江念偏了偏脑袋，笑容不变：“没什么事，来逛逛。”
老人咳嗽两声，“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再晚了怕是回不去咯。”
他说罢，颤颤巍巍地转身离开。
江念礼貌招呼，“老人家，您慢点走。”
老人转身，背对着她招招手，喉咙含糊不清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眨眼间，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人却忽然隐入黑暗中不见了。
江念蹙眉，往前迈了几步，目之所及的地方皆是一片昏暗，头顶的路灯蓦得开始噼里啪啦地闪起来，碎火星子稀稀拉拉地落在她的肩上。
江念抬手抚了一把，竟没有半点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