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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翻译:翻译不是艺术,而也饶有一些艺术的风味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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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似大作其古文,例如“大宇之内,质力相推,非质无以见力,非力无以呈质”,以这样的句子来说明“天演”,文字非不简洁,声调非不铿锵,但是要一般读者通晓其义恐非易事。西洋社会科学的名著,大多本非简明易晓之作,句法细腻,子句特多,译为中文,很费心思,如果再要加上古文格调,难上加难。严氏从事翻译,选材甚精,大部分皆西洋之近代名著,译事进行亦极严肃,但是严氏译作如今恐怕只好束之高阁,供少数学者偶尔作为研究参考之用。林琴南的贡献是在小说翻译方面。所译欧美小说达一百七十余种之多。以数量言,无有出其右者。他的最大短处是他自己不清外文,全凭舌人口述随意笔写,所谓“耳受手追,声已笔止”。这样的译法,如何能铢两悉称地表达原作的面貌与精神?再则他自己不懂外国文学,所译小说常为二三流以下之作品。殊少翻译之价值。他的文言文,固是不错,鼓起国人对小说之兴趣,其功亦不在小。

白话文运动勃发以后,翻译亦颇盛行。唯嫌凌乱,殊少有计划的翻译,亦少态度谨严的翻译。许多俄、法文等欧洲小说是从英、日文转译的。翻译本来对于原著多少有稀释作用,把原文的意义和风味冲淡不少,如今再从日文、英文转译,其结果如何不难想象。鲁迅先生所编译之“文艺政策”等一系列的“硬译”,更无论矣。

四十几年来值得一提的翻译工作的努力应该是胡适先生领导的“翻译委员会”,隶属于“中华文化基金董事会”。有胡先生的领导,有基金会的后盾。所以这个委员会做了一些工作,所译作品偏重哲学与文学,例如培根的《新工具》《哈代小说全集》《莎士比亚全集》《希腊戏剧》等凡数十种。惜自抗战军兴,其事中辍。

“国立编译馆”,顾名思义,应该兼顾编与译,但事实上所谓编,目前仅是编教科用书,所谓译,则自始即是于编译科学名词外偶有点缀。既无专人司其事,亦无专款可拨用。徒负虚名,未彰实绩。抗战期间,“编译馆”设“翻译委员会”,然亦仅七八人常工作于其间,如蒙森之《罗马史》、亚里士多德之《诗学》、萨克雷之《纽卡姆一家》等之英译中,及《资治通鉴》之中译英。《资治通鉴》之英译为一伟大计划,缘大规模的中国历史(编年体)尚无英译本,此编之译实乃空前巨作。由杨宪益先生及其夫人戴乃迭(英籍)主其事,夫妇合作,相得益彰,胜利时已完成约三分之一,此后不知是否赓续进行。唯知杨宪益夫妇在大陆仍在从事翻译工作,曾有友人得其所译之《儒林外史》见贻。“编译馆”来台后,人手不足,经费短细,除做若干宣传性之翻译以外,贡献不多。偶然获得资助,则临时筹划译事。我记得曾有一次得到联合国文教组织一笔捐助,指明翻译古典作品,咨询于余,乃代为筹划译书四五种,记得其中有吴奚真译的普鲁塔克的《希腊罗马名人传》,此书是根据英国名家诺尔兹的英译本,此英译本对英国十六世纪文学产生巨大影响,在英国文学史上占重要地位,吴奚真先生译笔老练,惜仅成两卷,中华书局印行,未能终篇。近年来有齐邦媛女士主持的英译《中国现代文学选》两卷,亦一大贡献。

翻译,若认真做,是苦事。逐字逐句,矻矻穷年,其中无急功近利之可图。但是苦中亦有乐。翻译不同创作,一篇创作完成有如自己生育一个孩子,而翻译作品虽然不是自己亲生,至少也像是收养很久的一个孩子,有如亲生的一般,会视如己出。翻译又像是进入一座名园,饱览其中的奇花异木,亭榭楼阁,循着路线周游一遭而出,耳目一新,心情怡然。总之,一篇译作杀青,会使译者有成就感,得到满足。

翻译,可以说是舞文弄墨的勾当。不舞弄,如何选出恰当的文字来配合原著?有时候,恰当的文字得来全不费工夫,俨如天造地设,这时节恍如他乡遇故人,有说不出的快感。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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